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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霸图,一如既往,初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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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色之朱红/韩张】清秋心结(上)

估计是个长篇了;
高三的旧脑洞,看宫斗剧的闺蜜想的大纲;
狗血预警。

……☆……

定嘉十年,紫禁城中。

铁蹄踏碎石砖,盔甲碰撞长剑发出铿锵金裂之声,披挂荆革的战马奔过层层朱红的门,头顶的红翎在碧蓝的天空下像一抹浓重的笔刷,带动皇城中凝滞的空气。

“什么人?!胆敢在皇城中策马?”

交叉的长戈拦住肩高七尺的黑骊马,它掀起前蹄,鼻端喷出白雾,青铜面甲后的眼睛乌黑灵动,长嘶惊起不远处林中的鸟群。马上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手掌一翻从袖中掉出一块金色誊龙的金牌。

持戈侍卫眯眼一看,慌忙跪下行礼,“属下多有冒犯,还请韩将军赎罪。”

将军未置一词,收回金牌一抖缰绳,胯下那匹神采飞扬的黑骏便撒蹄奔去。带着随后几名铁骑,一片如火的红色披风,朝着皇城心脏奔去。


挂着马刺的靴踏过反光的地面,腰间的泣血剑碰撞腿上的龙鳞甲,明明只是一个人,却在这恢宏大殿中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陛下。”戎装的男人大跨步的走上前,单膝跪下,黑色的羽氅像收敛翅翼的巨鹰安静的覆在他身上,哪怕是跪姿,身形依旧威严而肃穆。

“将军请起。”金銮宝座上的人声音不似平日郑重,反倒有一丝倦意。

“皇上可有什么烦心事?”就算耿直如他,也晓得察言观色。

“朕最近闻听传闻很多,便召你回来,你也知道那些御林军也不是十年前的贴身护卫,只是拿着军饷的饭桶罢了。”皇上说话有些糙耳,这也是因为只有他与将军二人。

“是什么传闻?”韩将军上前几步,立于皇上面前。距离不远不近,既不会高于皇上也不会过于疏远。就像他曾经陪读皇子,站在厅中不远不近的练剑,

“黄王那里,他整日的游手好闲,这次看样子不算假。”黄王是皇上同父异母最小的弟弟,其他亲王都被划到封地,唯独这小弟弟死皮赖脸满地打滚,非要留在京城玩乐。皇上寻思他不干朝政没有威胁,便听之任之。

“前朝的人,要复辟。”皇上揉着太阳穴,说出了这个禁忌的词。

韩将军不由得呼吸一紧。定嘉盛世也不是继承而来,是皇上的父辈与他的父辈们打下来的,前朝皇帝昏庸无能,就如同所有历史新的篇章一样被翻过。皇上登基的那年,他才二十刚刚弱冠,看着自己没有血缘的小哥哥穿戴上华服坐上龙椅。

这一坐,便是十年。十年来未尝没有乱臣贼子,也有外族趁虚而入,他经历了丧亲之痛,佞臣诽谤,却始终没有辜负皇上的信任,一直作为最坚实的壁垒伴他左右。直到如今,有了危机皇上始终想到的也是先把他召回皇城。

“你归来的这几天,朕彻夜难眠,这件事你去查吧,朕已经同黄王那边通报过了,钱财讯息什么尽管讨便是。”皇上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扶手站起身。

韩将军急忙上去搀扶一把,不知不觉间他的长兄竟然比四处奔波的他苍老的更快,曾经年少轻狂的面庞被时光切割的支离破碎,留下了满目苍夷的皱褶。

“朕老了。”皇上笑道,用手拍了拍扶着自己的韩将军的手臂。硬牛皮的护腕上缠着铁索,摸上去凉的让皇上一怔,又猛的想起身边的人也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揪脸的弟弟,而是手握十万军权的大将军。

韩将军沉默的看着皇上步回后殿,有宫女拉上正殿中窗棂的帷幔,灰尘在微弱的长明灯光中跳跃。他才一甩大氅,转身离去,门外艳阳晴空下他的铁骑翘首以盼。


舞台上的花旦走着花魁步,吊起的丹凤眼顾盼生姿,面若桃花,艳红的嘴唇吐音若玉珠落银盘,腔调似云雀婉转,高亢入云低婉似水。

一杆红樱枪在手中舞呼呼生风,盘龙绣凤的桃红戏袍走路带风,连空气中都是脂粉的香气。她的眼眸扫过台下每一个人,风情万种却又冷漠纯粹,像一块折射七彩阳光的不化寒冰。

“咋样?这楼得劲吧?老韩我跟你讲你这么多年不回京城早就该给你介绍个姑娘了,皇兄不管你那是他打算把你卖了联姻呢。”黄王一巴掌拍在坐的端正的韩将军后背上,吓得他一个趔趄。

韩将军回头白了这不正经的亲王一眼。黄王字少天,熟悉的人都管他叫黄少,倒是更像大家少爷几分。当今圣上同父异母的弟弟,却一天到晚只晓得流连烟花之地,真叫人唏嘘。

“哦不对,”黄少想了一下,纠正道,“韩文清!对不对,这回没叫错吧?你说说你一个整天打仗的人,叫什么文清,听着倒像是个大家小姐了。”

韩文清懒得与他理论,转过头继续看戏。浓妆艳抹的角儿们他看不出来美丑,独独是觉得这个花旦的枪耍的真好,有力道,甚至比那耍流星锤的武生还要引人注目。

他看的出神,那花旦仿佛也注意到了韩文清,长杆游龙红缨枪一甩,寒风带着骤起的杀意直冲韩文清门面而来。那亮银枪尖后便是花旦描眉画目的冷峻双眼,在胭脂香粉的掩盖下,仍然让人心中一凛。杀气只停留一瞬,来的突如其势,退的无影无踪。花旦将长枪收回背后,又踱着步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韩文清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从军多年的他对杀气再熟悉不过。刺客的杀气很冷,像北国淬火的冰刀;死士的杀气很绝,像知更鸟临于荆棘的悲鸣;将军的杀气很狂,像猛虎长啸山林。

但这花旦的杀气很罕见却令韩文清感到熟悉,像那位金銮宝殿上不可说的人,天子之怒,天下缟素。

韩文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烟花之地的戏子怎么与当今圣上相提并论。愣了半晌,黄家公子才拍了拍他按在腰间的手,“怎么?被迷住啦?都说韩大将军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原来也会耽于美色呀!”

“你非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身份不可!”韩文清威胁道,手松开贴身的短剑,重新端起桌上的茶盏。


待戏唱罢,观众散的稀稀拉拉,韩文清才起身往舞台走去,他依稀记得花旦下场的位置,想进去看看。

“小爷,我家的花旦卖艺不卖身,后台不让进的。”帷幕旁守着的小厮怯懦的拦住韩文清的去路。

韩文清这人耿直,也不晓得掏些碎银打发守门的小厮,转过头求助的望着花丛中的黄少,说是求助,那眼神分明写的是老子偏要进去。黄少抬了抬下颌,周围婀娜的姑娘凤眼一瞪,那小厮便忙不迭的掀帘引韩文清进去。

七拐八拐铺着青石板的路,两旁的小楼漆着红色的柱,嫣红的薄纱被风吹出栏阁,听得见姑娘们的嬉笑还有瑶琴轻轻的弹。

从未进过这种地方甚至好几年没见过姑娘的韩文清不知不觉红了耳根,倒是个情场的新手了。

那小厮把他引到一处干净的小院便躬身退下,想必也明白跟黄少称兄道弟都不是什么简单人。曾经有一个姑娘得罪过一个姓喻的白面书生,便再也不见踪影。只传闻当朝宰相同姓是喻,惹了大人,怕是一家人的命都保不住。

院门是精致的圆,韩文清弯了腰才进的去。院里栽着一棵梅树一棵桃树,正是桃花烂漫梅树生叶的季节。院中摆了个走水的缸,铜铸兽首衔环,里面漂着一捧睡莲,几尾锦鲤傻傻的不怕人,见到韩文清的伸手就前仆后继的嘬他手指,仿佛能嘬出来食儿似的。

他玩了好久的鱼,抬头刚刚饰花旦的人正看着自己。

奈何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鱼。行军的时候鱼是用来吃的,御花园的水池里也有,但是他身为大将军哪里好意思蹲下来逗鱼。

韩文清有点尴尬,站直身看着她。那花旦已经卸了装,素白的面庞不能说有多么倾国倾城,却是五官端庄眉眼干净,与台上的媚艳截然不同。一双浓墨点染的双眸如夜潭映星,薄唇淡若桃雅若梅,在与韩文清目光相对后,勾起一点点礼貌的弧度。

“这位公子是……?”她走近鱼缸,指尖捻了些稀碎的杂粮进去,惹得锦鲤争先恐后的抢。她的眼眸里就盛满了跃动的波光粼粼。

“是黄少带来的。”

韩文清还没自我介绍,身后便有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替他回答了。他回头,是一个个头不高的女孩子,大概是她的贴身丫鬟。小丫头片子不怕人,还瞪了他一眼,像在责备韩文清的不请自来。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她不卑不亢的看着韩文清。

“在下姓韩,字文清。”韩文清差点习惯性报大名,又猛的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于是生硬的卡住。

“生了一张武角的脸,倒是起了个文生的名。”她打趣道,见韩文清红了脖颈,又笑起来。她笑起来没有声音,只是咧开嘴角,露出整齐的贝齿。


“你去哪里了?这么晚回来真害怕你走丢了,嗨呀皇兄让我照顾你你可不要给我惹乱子呀。”晚上回来后,黄少就跟在韩文清身边喋喋不休。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韩文清突然打断他。

“啊?什么?哪个姑娘?你又看上哪家姑娘了?哦!我知道了,那个花旦吧,叫秋心,可多大家公子喜欢她了,唱戏弹琴什么都会又长得好看。”黄少天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秋心。”韩文清下意识的用手指在桌子上描着这两个字,这名字有趣,合起来一个愁字。

“我的天,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黄少天语气一转,突然冷下来,“她就是我说的,与复辟之人有所勾连。”

“出现了。”白日里妩媚的秋心坐在一点豆烛前神色冷凝。

“谁?”一位黑衣老者背对着她,黑色衣衫挡住他苍老的面孔,只能看到苍白的胡须。

“韩文清,韩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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