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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霸图,一如既往,初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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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色之朱红/韩张】清秋心结(下)

再颓废颓废我连新杰姓什么都快忘了

……☆……

互相勾引的感情在阴谋的催化剂下总是发现过快。

不到一个月,黄少天表兄韩文清与青楼当家花旦秋心勾搭在一起的消息便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暗地里的双方势力也磨刀砺剑蓄势待发,一切都潜伏在平静的生活下暗流汹涌。

韩文清闲来无事便经常散散慢慢的溜达到秋心的小院子,说着是要清剿余孽,韩文清却动了私心。秋心或许只是前朝逆贼的傀儡,说不定自己求求情,皇上会放她一马,自己便带她去边疆,美名其曰流放。

“小姐,韩公子来了。”韩文清前脚刚踏进院门,便听见小厮脆生生的吆喝。小兔崽子刚认识的时候还甩脸给他看,两盒糕点便收买到手,每次见面殷勤的不行。

“是哪位韩公子?”紫红雕花格后传来询问。

“是那位送玉坠的韩公子。”贴身的小厮恭敬的答道。

张新杰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梳妆镜里映着两个人的容颜,他身后的老者点了点头,便走进衣柜隐去身形。他捻起胭脂盒里的红纸,放在唇上轻轻一抿,那淡若桃的薄唇转眼间便明艳了很多。

张新杰揽了衣衫,掀帘迎了出去。

见秋心出来,韩文清仿佛见到明月拨云,水镜照花,紧抿的嘴唇露出一点丹色,像花苞待绽。韩文清眼尖,看到他衣角缀着的玉坠。那是将军府某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不知道谁家大小姐的心意。鲤鱼戏莲,韩文清瞅着样儿好,便顺手送给心仪的姑娘。

“秋心姑娘可愿陪我出去走走?”平日里驻守边疆的韩文清哪里见过女孩子,这次回京又推脱了皇上的相亲,跟女孩子说话,已经骚红了耳尖。

张新杰没有回应,只是垂着头把玩着玉佩。乌黑的长发遮笼了他姣好可以媲美女子的面庞,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一旁的小厮借话道,“小姐素来不与陌生男子出去的……”

“罢,出去偷偷气也好。”张新杰抬起头,嘴角翘起一抹表达善意的微笑,“扶风,去把我的斗篷拿来。”

那是一件朱红色的绒布斗篷,边缘用金丝攒着碎花,明媚的耀眼,让韩文清想起了白雪皑皑上的烽火。偏偏一身青白素衫,揽了一条碧色腰带,清澈的容不下半点儿玷污。

门外的黑骊马见到韩文清终于出来,打着响鼻以示问候。去掉一身的青铜铁甲,寻常马鞍也掩盖不住它庞大粗壮的骨骼。韩文清走上前摸了摸自己坐骑的鼻子,便扶着秋心先上马。

却没有质疑,为什么一娇弱花旦会不畏惧这七尺高头大马。

出了城,便是绵延无尽碧绿的田。湖边的柳树已经发芽,蒙蒙的绿混着稚嫩的鹅黄色,仿佛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有骑着黑色水牛的牧童,走在刚刚播种的田垄,吹着自娱自乐的调子。老牛眯着眼睛不紧不慢的嚼着永远嚼不完的草,过了春耕,终于歇下。

柳絮搓成卷,被马蹄一踏,满地的滚,像无数落荒而逃的白色兔子。田埂里有黑黑的细线一样的鱼苗子,一群大屁股的白鸭子前呼后唤的捉泥鳅吃。

秋心揪着马鬃,半眯着眼睛,享受着春日里宁静的阳光。韩文清用一只手臂护着她,一边极有耐心的摘掉她发丝间的柳絮。黑骊甩着头顶的黄铜铃铛,背着小媳妇,不知道哪门子的得意。

“秋心。”韩文清攥紧牛皮编的缰绳,把对方圈在自己手臂之间。

“嗯?”她没有回头,脑后随意插的点翠白莲步摇却晃了晃。

“你可知道我的身份?”韩文清的语气很无所谓,猜不出来不说也罢。

“秋心渡红尘几十载,见改朝换代,未闻韩大将军之名未免也太孤陋寡闻。”她话中含笑,听上去奉承,细品却觉出语气中的无情无义。

“……”韩文清一时沉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想把秋心留下来,可又揣摩不透她对于前朝的羁绊有多重,祸从口出,殷勤不成反捅娄子的事他还不至于那么没脑子。

信马由缰,不远处有乡里自己修的小亭子,石墩绕着石桌,桌上刻着楚河汉界,细竹条编的筐里装着木头磨的棋子。

“秋心可会下棋?”韩文清勒了马,饶有兴致的问。

“京城花旦,琴棋书画,秋心还是担得起这名号的。”她欣然接受,收敛裙袍从马背上轻盈越下,执了黑子便开始摆阵。

韩文清棋艺是随皇上学的,后来从军打仗,活学活用,棋场如战场,棋艺便越发精湛。有时候凭着野路子,甚至能胜皇上几局。


韩文清气势极猛,一着便是炮二平五,端端蹲好了中轴线。

秋心马八进七。

韩文清素来讲究速战速决,直接推卒。

秋心车九平八。

韩文清战场也是骑兵团席卷八荒,既然看不懂对方的路子,便习惯性出马,马八进七。

秋心炮压卒后。

韩文清继续跳马,马二进三,现在两马已经都出来了。

秋心的卒终于迈出勇敢的第一步。攻势却突然猛烈,车八直接进五,跳过楚河大开杀戒。

韩文清马七进五,急忙掉兵围堵。谁知秋心另一边的巷口车二进四,瞬间压线。

韩文清兵三进一,吞了棋盘上的第一口棋。收了黑棋一枚兵,秋心却不为所动,垂着眼全心都在局中,车八平七,便吃了这嘚瑟的红卒。

韩文清车四进三,秋心马六进四打入敌营,炮七进五直取首级。马五退三灭了这先头炮。

车四进五,车四平五,车五平六,韩文清的车过五关斩六将,一往无前的扫平楚河边的阻碍,挡我者必死。

马五进七,炮一进三,象七进九,车六平四。韩文清攻势很猛,秋心的炮车却咬的很紧,寸步不让。小卒却偷偷过江,一点一点逼近米字。

等韩文清调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仕五退四,被一步马四进二狠狠压住,只要一动就成了人家的垫脚石。

车八平四,黑棋胜。秋心推了最后一枚棋,抬起头,安静的看着额头上沁出汗水的韩文清。他的眼睛沉的像潭水,万千星辰闪烁旋转,比起平日里的妩媚,多了锋利的杀意如同浪潮澎湃。

韩文清看着棋盘上不剩几个的黑棋,明明自己优势,却被一个小兵逼的大线崩塌,他的局势太弘伟,以至于根本无法承受一个小小间谍的潜入。不过,他倒是佩服秋心这舍生忘死的路数,舍了两个车一个马只为让兵深入敌营,不计后果,玉石俱焚。

“领教了。”韩文清拱手。

秋心笑了笑,收敛了目光中激昂的斗志,重新变回那副腼腆的样子。

是夜,月无光,星隐形,是谓月黑风高杀人夜。

一抹黑影跃然于屋脊之上,潜伏于将军府檐下。

张新杰反手握紧背后的绳子,手心里的汗让陪伴多年的曲刃蛇吻匕都有些不顺手。他必须杀了他,事情已经有暴露的趋势,大将军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尽快解决一劳永逸。张新杰不是为儿女情长下不去手,只是韩文清这样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人,让张新杰有些惋惜。

或许是纠结的时间太长,又或许是分心走神,一滴汗顺着张新杰的下颌滴落,他伸手一捞,差一点。

糟了。张新杰脑子一空。

“什么人?!”

行军多年枕戈待旦的韩文清猛的睁开眼,凭着直觉拔出枕下的剑刺向黑影,剑尖深入肉体的手感熟悉的令他振作精神。谁知那刺客动作灵敏,受伤也一声不吭,隐在黑暗中已悄然离去。

待睡眼朦胧的打灯侍卫赶来时,只见到韩将军拧着眉头望着屋顶上尚未来得及盖上的瓦片。

老者背着张新杰在屋脊上跑得飞快,脚步轻若蜻蜓点水,只是身形有些倾斜。旁边的扶风跌跌撞撞的跟着,做不了什么,只好揪着张新杰飞舞的飘带,目光中满是担忧。

今天的秋心只是抖了抖扇子,唱了几句皮黄腔便草率下台,公子哥们扫了兴致却赠与更多银两嘱咐好好休息。

韩文清又溜溜达达到了后台秋心居住的小院,门外守着的扶风婉拒道,“小姐身体不适,我通报一声罢。”

韩文清只好悻悻的在小院子里转圈,掂了掂墙角的花枪又逗了逗蓝纹白瓷缸里的锦鲤。他听见屋里突然传来瓷器打翻在地的声音,终于耐不住好奇,悄悄戳破窗纸向里窥去。

空气中全是金创药刺鼻的味道,屋子里的人裸着上身,蹲在地上收拾碎了一地的粉末,背肌包裹着的脊椎凹下去好看的弧线,他站起身的时候轻轻嘶了一声,像承受着什么伤痛。他转过身,走向窗台前的梳妆台,惊住了韩文清。

那是一个男人!

……☆……

好久不下棋,我还诌段棋局真是作死;

下一次打架打架打架!

一万年以后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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