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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霸图,一如既往,初心不改

晶格  

摇尾巴的狼【2017韩文清生贺】

韩文清兽化预警;
完全是没有脑子瞎诌的一篇;
不过字数还是可观的;
韩文清生日快乐!

……☆……

“这是哪里来的野种?!”

“狼崽子!”

“杂种!”

从它一出生起,这样的辱骂便不绝于耳,它听见母亲绝望的哀嚎,身上的胞衣还未褪尽,它和它的兄弟们便被丢进水桶。短小的四肢本能性的拼命蹬踢,水渐渐漫进它的耳朵和鼻子。它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刚开始搏动的心脏马上就要停止工作,它落在了桶底其他兄弟的尸体上,灵魂渐渐脱离肉体。

张新杰赶来的时候,营长对于杂种幼崽的处置已经结束了,那些小狗的尸体沉在水桶里,让人看着有些惋惜。他把水桶拎到训练场地边的树林,将水连同小狗一同倒出,水很快渗入土壤,那些小家伙的肉体躺在潮湿的泥土里,显得渺小而卑微。

张新杰正打算用土把他们埋葬,一只小狗的后爪突然蹬了一下。他拎起那只幼崽的后腿,水从他粉红色的小嘴里流出来,伴随着细弱的咳嗽,它的腹部开始起伏。




它醒来的时候在一个铺着军绿色毛巾的纸箱里,周围很暖和却一点也不柔软,它吱吱尖叫着表达着自己的饥饿。它试图爬出纸箱,这对于它的小短腿来说比上天还困难,它摔回毛巾打了个喷嚏,突如其来从鼻子里喷出的气流吓懵了这个刚将临于世的幼崽。它呆在原地,惊魂未定。

它听见一声轻笑。

还有奶味,它过于急切的扑向巨大的奶嘴,大口吮吸起来。一根手指轻轻刮过它的额头,像母亲的舌头舔舐它,带着让它穷尽一生矢志不渝的气味,那是他的主人,他的狼王。




那段时间里,所有人都注意到张新杰身后那个东倒西歪的幼崽,营长对此不置一词。他的军犬“不转”在上一次排雷行动中牺牲,那是一只优秀的高加索猎犬。

大家早早预约了母犬二妞肚子里的小狗,谁知生下的没一个纯种小黑背,都是杂种的狼崽子。二妞的训导员心知肚明,在内蒙外训的这段时间,二妞跑出去失踪了一个星期。本以为它会被草原狼杀死,谁知大了肚子。就算与纯种黑背交配也不能抗衡狼族的血统。




它编号07,谐音“清”,张新杰为它取名“文清”,希望这个“文”字能压制一下它血脉中的狼性。虽然并无卵用,三个月的混血小狗或者说是小狼,来自父亲的血统已经非常明显,它硕大的爪子与粗壮的头颈都比同龄拉布拉多幼犬看上去更具有攻击性。

灰白色的斑点落满了黑色的脊背,黄色四肢的顶端踏雪似的白,坦白的说它的毛色真的很丑,像是强行把蒙古狼与德国黑背揉在一起。不像“不转”,那只高加索猎犬额头的黑白花都是对称的。

张新杰托着腮坐在操场上看着打闹的小狗们,文清总是能压倒每一条小狗并精准的咬到它们的喉咙。它只是象征性的用尚未长齐的碰了碰它的同学,那些幼崽便尖叫起来。文清灵活的跳到一旁,有些不解的偏着头,它的耳朵不再软趴趴的塌在头顶,尖锐的三角形像雷达一样竖在宽阔的额头上。

阳光落在它们身上,就像巧克力华夫饼上浇满蜂蜜。

“文清。”

被拉布拉多兄弟们群起而攻之的小狗挣扎着跳出包围圈,甩着“扑棱扑棱”充满肉感的耳朵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

“文清。”张新杰又叫了一声。他直起身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小狗。

那个小家伙终于找到了在平旷操场上突出的人。它兴奋的冲过来,后爪踩前爪,跑得跌跌撞撞,在距离张新杰一米的位置突然停下,它与他对视,像在质问内心深处奇怪的服从,小三角眼已经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眼睛大概是混血最成功的部分,张新杰想,来自黑背的黄瞳与蒙古狼的绿瞳杂糅出一种迷人的黄绿色,隐匿在其中极小的瞳孔神秘而深邃。

张新杰拍了拍大腿,文清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摇头摆尾的扑进他的怀里,露出没长满毛的肚皮祈求爱抚。那个源自血脉深处远古的梦无法祛除,终在月圆之夜化作梦魇。




“七号!”

射灯惨白的光线划过铸铁的笼子,空中的恶兽咆哮着把钢筋咬的嘎嘎作响。

训导员用木棍狠狠敲打铁笼,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隔壁的狗都呜呜哀嚎,却拦不住这头野兽试图扑咬一切柔软的生命。

“文清!”一声清晰凌厉的呵斥。

饿狼愣了半分,涎液从它雪亮的犬齿间流淌下来,混着被拉长的血丝,有它自己的,也有隔壁六号的血。就在刚刚,企图示好的六号被它扯住耳朵揭掉半个头皮,尖锐的哀嚎声响彻基地。

笼外的张新杰只披了一件迷彩服,薄薄的衬衫被风吹的紧贴在身上,高功率的射灯从他身后打来,他的面孔近乎全黑,周围却亮得像是圣光笼罩。

文清愣在原地,狼性与犬性在体内疯狂斗争,张新杰拉开笼门,试图安抚他。那张血盆大口瞬间扣紧了他的手腕,锋利切裂齿深入血肉,它的鼻子上拧满皱褶,一双狼眼映着天空中的满月,令人发指。

张新杰没有挣扎,剩下的一只手抡圆敲晕了他的狗。

一夜的混乱瞬间平静。




整整一白天,文清都没有见到张新杰。

没有人理它,整个犬舍的军犬都被自己的训导员带出去训练。它竖着耳朵听见不远处同伴欢快的吠声,暴跳如雷的撞击着笼子,愤怒的像一条疯狗,毛发和血在空中飞舞。

不足几平米的铁笼暴露在越来越热的晌午的空气中。文清又饿又累,撞出血的鼻子干裂的发痛。它趴在地上吱吱的哀嚎,祈求一些施舍,哪怕是一口水缓解一下冒烟的喉咙也好。

可是没有人理它,它终于想明白,夜里发狂咬伤的人,是唯一关心它能给予它食物与水的人。

有那么一会儿,它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饿的扁扁的肚皮贴在滚烫的水泥地上急促的呼吸着。文清想,如果再给它一次机会,它绝对不会再把狼放出来。

临近傍晚,张新杰才从附近的乡镇回来,狂犬病疫苗和破伤风在这种偏远的外训基地太过稀有,即便是最近的城镇,来去开车也得一整天。

他跳下车,不假思索的走向犬舍。距离还很远的时候就听到了铁笼被震的哗啦作响的声音。

“它一天都这样吗?”张新杰问陪同在身边的战友。

“没有,”战友搔了搔头,“中午的时候都快没气了,我们给它一盆水才醒过来。”

“哦。”张新杰想了想,觉得无论如何一条狗的毅力也不可能这样。当然它还有它父亲的品格,倔强甚至固执,顽强不屈以及对于强者的绝对忠诚。

如果说狼与狗的区别,大概就是忠诚对象的不同,一个是信服强者,一个是无条件信服。

张新杰看着匍匐下前肢,蓬松的尾巴摇成一朵花的文清,无奈的用受伤的手拍了拍它的背。

从那以后文清看上去越来越威严,油光水滑的毛发像瀑布一样垂满它宽阔的胸脯,背上雪花样的斑点与黑色的毛发混成整片的银灰色,厚实的肩膀可以承担比核载更多的负重,蜂腰牛臀,英姿飒爽,它却再也没有忤逆过张新杰。




三年后,漠河国境线。

暴风雪掩盖了运输车的痕迹,铺天盖地的雪片被疾风裹挟着摧毁一切,碗口粗的雪松在刀锋般的冰片中应声而倒,砸在雪尘中瞬间湮灭。

“文清!”凛冽的风穿透了厚重的防寒服,让张新杰有种赤身裸体的错觉。

“呜……”不远处的文清顶着风努力寻找队伍的踪迹,风带着雪片砸在它身体的一侧,叠下厚厚一层冰雪的盔甲。它趟出的足迹转眼就又变成及腰的积雪,让张新杰举步维艰。

它一窜一跳艰难的回到张新杰身边,紧贴着脆弱的人类努力向前走去。风太大了,冰雪在它的眼角粘出白色的泪痕,若不是依仗厚重的毛发,它早就变成速冻狗肉了。

有那么一会儿,张新杰几乎撑不下去。他蹲在雪地里连瑟瑟发抖的力气都没有,雪落进靴子,被体温融化又冻的硬邦邦。他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凭借身为军人最后的意志在坚持。

他没有谩骂,没有怨天尤人,只是咬紧牙关缩成一团,俊郎的面庞被冻的青白。文清拼尽全力才把头钻进他的臂膀之间,它舔着他冰冷的鼻尖与结满霜花的睫毛,直到他的主人呼出一口若有似无的气息,才拖着他向前走去。

它就那样一直拖着张新杰走了很久,风没那么紧了,雪依旧很大,漫天遍地的雪落下来噗簌簌的响,像一块无边无际的丧布。





那些星星萤火不知何时就围满了他们的周围。文清很早就辨认出那种味道,尽管隐藏在雪中,依旧可以感受到血腥与荒野冷酷的味道。

是觅食的狼群。

它们三三两两的小跑着,发出低沉的吠声以及时不时窃喜的呦呦声,莹绿色的狼瞳像索命的鬼火萦绕在文清的周围,却不敢靠近。

文清扬了扬僵硬的颈部,张新杰现在几乎整个人趴在它身上。它抖松颈部的毛发,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巨大,蓬松献媚的尾巴低垂到地面上,紧张的绷成一根铁棍。

狼群不会放过他们,它只希望在它们发动进攻之前,自己能再把张新杰往前拖一拖。

它太大了,平时比黑背高一个肩膀的体型放在狼群中也毫不逊色。同款的绿色虹膜三角眼,银色长毛黄脚杆,抛开文清的项圈与狗粮味不说,它混进狼群也没有谁能将它分辨出来。毕竟它的父亲就是蒙古狼啊。




它一直警惕的前进着,直到一只健壮巨大的狼挡在了它的面前。巨大强悍的头颅上烙满岁月的疤痕,左侧的眼睛被刀疤贯穿,从耳朵一直撕裂到下颌。这只狼的嘴吻方方正正,像棺材一样充满死亡的威慑力。

文清听见周围狼群窃喜的起哄声,大致明白挡在它面前的恐怕是狼王。几日的毫无收获让狼王威信骤降,只有亲自捕杀猎物才能让地位回归。

它把张新杰挡在地上,低头嗅了嗅主人的脸颊,感受到虚弱的呼吸后,向前跨了一步,把整个人笼罩在自己宽厚的裙毛下。

“嗷呜嗷叽……”狼王威严的命令道。大致意思是交出人类饶你不死。

“嗷呜嗷嗷!”文清以极其短促有力的叫声回应,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主人。

“呜……呜。”狼王压低前肢,不交出人类休怪我无情。

“哐哐哐!”文清甩着头,雪白的牙齿交错碰撞,狭长的鼻梁上叠起重重凶厉的皱褶,连血红的牙龈都毫不吝啬的暴露出来。它抬高后臀,尾巴夹紧胯间,爪子抠紧冰封的土壤,浑身的毛都因为紧张蓬松起来,竟有一头熊一般巨大。

狼王已经冲了过来,犬齿划过文清圆润的耳廓。但是文清受过人类的训练,它的爪子灵敏的绊过对手,牙齿狠狠在狼王背上撕了一口。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周围的狼群躁动不安的转圈小跑起来。

犬牙碰撞,鲜血飞溅。文清的小伎俩终究斗不过狼王身经百战的狠辣,它脖颈的垂毛都被揪了个干净,撕裂状的伤口啪嗒啪嗒滴落血珠,在雪地上溅出一朵朵暗红色的小花。嘴唇也被磕破,滚烫的血润湿了冰刀似的牙。

它不能退缩,它的腹下还捍卫着坚不可摧的信仰。如果张新杰死了,自己与野狼又有什么区别?背信弃义罢了。

它甩掉前爪脱落的皮肉,转眼间就被外围的狼分食干净。它不能死,文清屏息凝神的站了一会儿,突然闪电般的窜向狼王左侧,它发誓跨三米板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比现在更快。

它咬住了整块侧腹的皮肉,牙齿嵌入肌肉,顺着惯性狠狠撕扯开去。狼王反应不慢,一口咬住了文清的尾巴,巨大的疼痛顺着尾椎窜进大脑,它抱着不要尾巴的决绝,将尖锐的长嘴插进了狼王柔软的腹腔。

苍白的雪地上展开了一场猩红的盛宴。

文清趁机拖着张新杰小跑离去。




它听见了人声,下一个山坡的另一端有探照灯的光束挥舞,它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还有熟悉的汽油味。

文清来了力气,咬紧张新杰的衣领,努力爬过山坡,却被射入脚下的子弹吓得怔在原地。

它现在确实面目狰狞。胸口的血糊成一片,嘴吻沾满狼血,被一直舔着保持清醒的张新杰也是一脸血红,它受伤的尾巴垂在两腿之间,没有一点表示亲密的意思。

又一颗子弹,伴随着呵斥。弹片溅起的石子打痛了文清的脚趾。它有些疑惑的放下张新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紧接着呼啸而至的子弹擦着他的额头与肩膀飞过,它哀嚎一声,跌跌撞撞的跑开。受伤的前爪在雪地上落下朵朵红梅。

“七号!”有人认出了狼。

“嗷呜……”只有一声字正腔圆的狼嚎。




“七号,不去休息吗?”营长打趣的问道。

病房门口的军犬只是礼貌性的弹了弹尾巴尖,从尾巴受伤以后,它看上去就更像狼了,最多只是象征性的翘起尾巴尖。

可就算这样,医院里的护士们都敢拍拍他硕大而毛茸茸的头颅。它像木头一样不可撼动的守在病房门前,宽阔的肩膀与厚重的银灰色毛发让它显得威严不可侵犯,若不是脖颈上军绿色的项圈告诉人们这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犬,没有人敢从它面前经过。

“文清。”

它听见了!它的主人它的信仰它此生的全部。

文清站起身,小心翼翼的用鼻尖挤开门缝,连尾巴摆动的幅度都恰到好处。陌生的房间里站了很多熟悉的人,它走到白色的床边,把鼻头埋进垂下来的手掌心里,用力的吸了一口,像瘾君子一般飘飘欲仙的摊平耳朵。

它听见一声轻笑。

……☆……

maya今天才补完;

各位看官请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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