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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霸图,一如既往,初心不改

晶格  

封血蟠螭♣11

打架。

……☆……

张新杰漫不经心的转着笔,面前的黑色仿牛皮笔记本上潦草的画了几个难以辨认的图案,如果再往前翻几页,还能看到历次的案件分析和备忘录。

夏天的风很热,听得见窗外知了没完没了的烦人叫声,屋里却凉快的沁人心脾。巨大的榕树倚在墙角,肆意生长的枝条覆盖了整个天花板,下垂的藤蔓勾挂着黑铁框的玻璃马灯,里面盘旋着黄绿色的萤火虫。

王杰希站在房间的另一端,身后的白板画满了难以理解的符,握笔的那只手修长好看如同魔术师,仿佛下一秒就可以从指间飞出白鸽与玫瑰。

几个孩子趴在白漆的木桌上认真的做笔记,小的只有六七岁,大的已经到了叛逆的年龄,却也乖巧的很。那位上古木正俯身挨个纠正错误,细小的花藤从木桌上探出,卷住彩笔勾画修改,只需肖时钦一个响指,就安静的枯萎成灰烬消失不见。

每个孩子身边都有一只不大不小的灵,或者是斑斓的金刚鹦鹉或者是一团奶茶色的仓鼠,说实在的,张新杰还真是怀疑那只仓鼠的战斗力。以及最被王杰希器重的那个孩子,高英杰。他的身边有一只浑圆可爱的小家伙安静的趴着,张新杰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形容那个生物,就是一个生满叶片的球,一对黝黑的眼睛若隐若现,浑身的树叶伴随着呼吸耸动,看上去可爱极了。




旁边的韩文清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半张脸埋在胳膊里昏昏欲睡,虽然他不会感到困顿,横着竖着都一样,他却还是保持着生前的习惯,上课就犯困。

“喂,”察觉到身旁的气息渐渐变淡,张新杰叫了他一声,看着回过神的韩文清身上的黑雾重新浓郁,“你睡着了是什么感觉?”

“怎么?”韩文清眨了眨眼,他的目光专注,深褐色的眸子在逆光中透着一种温厚的暗红色。

“我有一次看你睡觉,”张新杰换了个姿势,把手放在韩文清的衣角旁边,看着那些黑雾在手心里风起云涌,“你越来越浅,直到消失不见,摸不到叫不醒,”他停顿了一下,“有好多次,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韩文清沉默着,揣摩着张新杰语气里的忧虑,“没事的,我不会离开的。”他把手搭在张新杰的手上,像一片沾满寒霜的秋叶轻覆在手背上,透着萧索的凉意,却让张新杰感到心安。



张新杰不是不想听王杰希讲课,听了一半才发现他讲的都是光羁印才有的画符,不同的符对应不同的技能,用朱砂写在浸了雄黄的纸上点燃,若是上好的桃树皮连厉鬼都能封印上百八十年。

而韩文清和黄少天就不一样了,血羁印是用封灵师的献血结下的,使用方法简单便捷,羁印蘸血,下达命令就可以了。血羁印的产生也通常比较不尽人意,像喻黄韩张都是在有一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行结印。与怨灵结印还能沟通,若是与缺乏情智的妖灵结印,惨死灵手下的封灵师也不在少数。

当然其中也不乏特例,像张佳乐这样修炼出来人形的花仙儿也同样容易驯服,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怎么,觉得我说话很无聊吗?”王杰希走过来询问道,他拿起张新杰的笔记本,唯一一个完整的符倒是一丝不苟,没有上课笔记反倒全是案件的思路分析,一个大大的“尘土”被写在中间,画了好几圈。虽然上级已经批了张新杰一个星期的假,但职业道德让他无法放下心理负担。

还未等张新杰回答,旁边的韩文清已经特别耿直的哼了一声,他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倒进张新杰怀里,像是怕被王杰希嗔责似的。惹的王杰希轻笑一声,灵就是这样,越养越粘人。

“那我们来玩点儿有意思的?”他的笑。容没有褪去,却变得让人匪夷所思。

“孩子们,来外面。”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张新杰走出去的时候下意识的皱眉,孩子们一连串的跟了出来,站在屋檐下像一群不知所措的小鸭子。

王杰希走到操场的一端,向张新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说是操场,也不过就是几幢楼之间的水泥空地,有一些单双杠之类的简单器具。毕竟这个心理医院算是王杰希的私人诊所,纵然封灵师的生意收入颇丰蓝雨的资助也不在少数,他也没有太想铺张的想法。

起初张新杰不知道他所表达的意思,直到他点燃了一张势符,肖时钦脚下亮起绿色的五角星,那大概就是约战了。

势大概就是类似于buff的存在,减伤,强化伤害,恢复状态,群益或者个益。据说最强大的上古土可以拥有全员霸体的势,不过是否属实就不为人知了。



张新杰抬头和身旁的韩文清对视一眼,韩文清耸耸肩像是不太在意,率先走向操场的另一端。他活动脖子,抻着手臂,点燃身后的羽翼。张新杰甚至可以想象出来他骨骼发出咯咯的活动声,只是韩文清是一个悄无声息的灵,安静的飘到位置,有些跃跃欲试。

张新杰有些紧张,他把黄杨木蟠螭捧在手心,通红如同血玛瑙的蟠螭被阳光照耀的几乎透明,在他的掌心投下鲜红的波动的影子,仿佛活生生的胚胎。

张新杰缓缓的攥拳,让蟠螭的牙齿穿透手心伤痕累累的皮肤,埋进血液,熟悉的疼痛。

熟悉的感觉从韩文清的后背传来,像整个身体都浸入熔岩,炽热的力量源源不断的翻滚流淌向四肢百骸。他看着自己的手,火红的铸铁盔甲从肩膀覆盖到手指,腾起的热度扭曲了空气,翅膀喷出青蓝色的火焰,像火箭助推器一样把他送到空中。

对面的肖时钦终于收起了漫不经心擦怀表的状态,十指交叉作和平鸽状,随着指尖轻弹,一双藤蔓交织的翅膀从他背后展开,枝为骨叶为羽,加防御加回血。

“请。”他套着白色手套的手翻转两次,收敛于腰间,朝韩文清微微鞠躬。

下一秒韩文清就窜了出去,风声鹤唳,火焰勾勒出猛虎,摧枯拉朽般的扑向肖时钦。

巨木拔地而起,甚至来不及长叶,便被韩文清迎头撞碎,变成燃烧的碳粉。火凝聚成咆哮的剑齿虎,木头在它的牙齿间飞灰湮灭。

势头随猛,可是贴身的木已经生成参天堡垒,肖时钦端坐其上,俯视着莽撞的韩文清,如同傲世的王。

韩文清仰头皱起鼻子,暗红色的眼睛被兴奋点燃。火焰在他四肢凝聚,变成敏捷的豹,踏碎城堡嗷嗷的向上窜跳。

千万条绿色的巨蚺从缝隙中钻出,腾在空中搔首弄姿,张开的血盆大口里是妖艳的花朵,馥郁芬芳,蛊惑人心。

韩文清被绕得一晃神,蛇群趁虚而入,将火焰豹吞噬的支离破碎。险些咬住韩文清的手腕,他却一个后空翻回到空中,逼视着上古木。

“你就这种表现吗?太差劲了。到现在为止,你甚至连我的势都没有碰到。”肖时钦看着自己已经修剪完美的指甲,知道最后一个字才抬起头看着韩文清。他的目光淡淡的,就像看着一个幼稚的学生。




韩文清回头看了张新杰一眼。

张新杰点点头,腾出另一只手蘸血在裸露的手腕上画了一个十字。这是喻文州交他的几个血羁印的符,能产生什么样的势他还从来没试过,据说上古水出现的势是玄武,加防御。

那个十字从落笔的时候,就变成韩文清身后熊熊燃烧的十字架,在空气中拉伸出长长的笔画。王杰希饶有兴趣的看着,想必又是喻文州那家伙翻古籍出来的歪门邪道,也真不怕出篓子。

张新杰抬起手指,血液在阳光与皮肤的温度下很快干涸成血痂,等他抬头时,那场景美的惊心动魄。

一只凤凰栖与韩文清肩头,共享翅膀与火焰。狭长的尾羽如同云霞散在空中,头顶翘起的翎羽像王冠一样昭示着它高贵的血统,昂起头颅的叫声石破天惊,光是金色的声波都震得草木枯荣。

这一次韩文清冲锋蛇群中,如同热刀切开黄油,空气中全是草木灰呛人的味道。凤凰的爪子覆在他的手臂上,尖锐的指甲寒光闪闪直取肖时钦喉咙,白皙的脖颈被掐断,连同身体一同飘散如烟。

韩文清正差异,就听见身后传来有些嘲讽的声音,“太慢了。”

他在刹那间扭身横扫,快到火焰的残影划出半圆弧,却只踢碎一个草包假人。

“快!再快点!你这种速度根本配不上光与热的上古火!”无数个肖时钦从韩文清周围出现,又转眼被打穿成幻影,那种蛇嘴里的迷幻花朵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是肖时钦用傀儡演绎了一个巨大的迷幻图案。

等到韩文清发觉时,他的盔甲他的火焰已经被层层灰烬覆盖。

“春风吹又生。”一直默默观战的王杰希轻描淡写的搓着了一张符,一个很容易被破解的小技能。

千百条细小的藤蔓从灰烬中蓬勃长出,将韩文清牢牢裹住动弹不得,他从空中摔到地上,却挣扎不开,发出困兽般的咆哮声。

“好了停下来吧。”最终张新杰叫停了,他掏出衣兜里随身带着的绷带和云南白药,垂着眼睛包扎了手心的伤口。

韩文清身上的藤蔓安静的钻回泥土变成了无害的花朵。他趴在地上,眼角有一只一尘不染的白手套伸过来,抬头是肖时钦那张隐隐含笑的脸。韩文清一把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好好学吧。”肖时钦顺势拍拍他的肩,回到王杰希身边。

……☆……

这个坑里还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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